第10节

顾寒顿了片刻,又加了句:“最后警告你一句,你想干嘛都可以,但是你若是以后给我看见你打了温语竹的任何主意,不管好的坏的,我这条命,和你搭上。”

沈城金咬牙切齿半天,狠狠的挂断了电话,他现在都不知道到底叫温语竹他们回来是帮助自己的,还是激起了顾寒这几年来消沉的斗志。

他不再无所谓的度日子,而是被激起了保护欲,把心上人保护住。

沈城金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看不懂顾寒了,他没有七年前那样好忽悠好操控,现在的顾寒,终于让他嗅到了危险的意味。

顾寒在阳台上沉默的站了一会儿,折到了客厅,拿了一叠纸和一支笔踱步走进了温语竹睡着的卧室,灯光倒映,将他们的影子倒影在墙上,他带着她的手,按了一个又一个手印。

-

酒劲是真的很大,温语竹一直睡到下午三点钟,醒来的时候却出奇的没有宿醉后的那种头疼感,发现自己睡得依旧是昨天的那张床时,温语竹恨不得撕了顾寒的心都有。

她掀开被子起了床,却倏地看见自己拇指上还有一点点的红,像是印泥的印记。

不知道昨晚在喝醉了的情况下顾寒到底干了什么,温语竹心下有些慌,推开门就往外走,一抬眸就看见了顾寒坐在客厅里敲打着键盘,像是在处理事务。

她没好脾气的上前,将自己带有印尼的拇指伸出去,神色严肃道:“解释一下,你在我喝醉后拿我的拇指按了什么。”

仿佛是想到了她会这么质问,顾寒将自己的拇指也亮了出来,上面也是和她一样有印泥的印记,他似有无奈,道:“你昨晚喝醉了,拉着我问我要印泥,还叫我写了很多东西,然后自己按上了手印。”

温语竹心下直呼不妙,“什么东西?”

顾寒眉眼一挑,修长的手指往卓上那一叠白色的A4纸上轻轻一叩,嗓音温润:“都在这。”

温语竹看着那一叠,越扫脸色越黑,她本来是觉得这肯定是顾寒写的,她不可能写这些,但是她余光一扫,顾寒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文件,怎么样都不像是能写出这种肉麻又暧昧的合约。

温语竹的视线睨了眼其中一张,上面是顾寒的字,但是她估计能想到是她喝醉后要求顾寒写的。

——【彼此相爱,不能有二心,不能惦记别人。】

上面还有顾寒的签名,却没有她的,可想而知,这是她醉后要求顾寒的没跑了,她默默的将这些纸抱在怀里,企图转身销毁掉这些醉后合约,却被顾寒告知,“顾太太,别做无谓的挣扎了,这些按了手印,是要纳入法律,双方都需要负责任,不是你想销毁就能销毁。”

温语竹强词夺理,“可我那时候喝醉了,这个合约就是不成立的!”

终于从文件中抽空抬眸看着温语竹气急败坏的样子,顾寒嘴角一翘,心情似乎不错,道:“顾太太,人要为自己的行为和言语付出责任,这是你喝醉强制我写的,里面多多少少我也不去和你计较,但是有两张,必须要遵守,你看行吗?”

猝不及防的被顾寒网开一面,温语竹有些懵,然后点头道:“行!”

很快,她就后悔了,因为顾寒抽出来的那两张里的其中一张,偏偏是她最想躲开的。

——【不分居,不闹别扭,不离家出走。】

下面是温语竹的手印,还有顾寒的手印。

温语竹倏地无奈,她怀疑顾寒是故意的,但是她找不到证据,可是手印是她按的,上面的确有指纹,这个帐是赖不掉的,如果是签名还可以说是伪造的,但是手印不可能伪造。

温语竹紧紧的抿着唇,手指紧紧的揪着纸张,像是要把它给掐烂,顾寒仿佛是看穿了她的想法,长腿一迈,将那张纸给拿了回来,旋即,嘴角一翘道:“想毁约啊?”

温语竹懵懵的。

顾寒顺势从她手上将那张纸抽回来,然后修长的手指将那张纸叠起来,慢条斯理的道:“别想了,我已经复制了三四份,这个东西有法律依据,你逃不掉了的。”

温语竹狠狠的瞪了顾寒一眼,然后转身企图不去和顾寒争执这些东西,“我要回家了,你爱怎么法律依据就怎么法律依据,到时候你要是敢告我,我就敢说你醉后对我不轨!”

顾寒很庆幸昨晚自己没有那么不知节制,也没有越矩到最后一步,万一留下那么一点点的痕迹,他估计温语竹能抓住这把柄,把所有的合约都给推翻。

温语竹拎着包要往外走,看上去像是迫不及待的逃离这里,顾寒清楚知道,温语竹这次走出去了,估计很难再让她踏入这里一步。

等温语竹手快要触到门把的时候,顾寒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袖口,拿捏住了温语竹的七寸,一击致命,“想不想去见边柠?”

温语竹脚步一顿,“边柠?”

顾寒点点头,见她上当了,嘴角一翘,“对,还有谢焱。”

这是温语竹第二次听见谢焱的名字,她眸光一顿,忽地觉得这个人很是熟悉,她下意识地问:“谢焱?”对了!她想起来了,谢焱!

谢焱是当初被边柠甩掉的那个男生,当初边柠看温语竹追顾寒追的很辛苦,为了亲身教学,她挑了一个四中第二大的混子谢焱来追,边柠不出几天就把谢焱追到手了。

温语竹记忆里的谢焱虽然混,但是似乎对边柠格外的好,当初她也以为谢焱是玩玩边柠的,毕竟他这种混子,身边从不缺女人,可是后来听边柠无意间提起过,她是他的初恋。

后来没过几天她就听见边柠和谢焱分手了,那段时间谢焱没来学校,再后来,她也跟着忙了,没多去关注这件事,现在冷不丁的听见两次谢焱的名字,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安。

特别是谢焱这个人当初在四中是出了名的有仇必报,温语竹忽然觉得时隔这么多年,他再次回来,且听顾寒话语中的意思来说,边柠和谢焱似乎现在就呆在一起。

温语竹本想回家的脚步一顿,转身道:“好。”

她要去看看谢焱和边柠是不是真的又接触上了。

顾寒嘴角一翘,道:“那你在这里呆着,晚上我和你一起出去。”

说完,他把那张合约当着温语竹的面,放进了保险柜里。

“对了,”他淡笑:“你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家里的吗,”

温语竹不解他这莫名其妙的问话,迷茫的看着他。

顾寒嗓音温润道:“你合约上写的明明白白,不分居。”

“走吧,带你收拾行李去,你合同都写好了,我不做违约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三十红包!

今天我有点忙,到现在还没吃饭!昨天那章的红包我晚上回去发!狗男人是真的狗,嘤,真的狗!

你们猜猜明天会发生啥!

狗男人没有下药,怎么可能下药啊!你们的脑瓜子都在想什么!

明天边柠谢焱出场!!

第23章 我和谢焱...我们...

直到走到了小区楼下温语竹才渐渐的回过神来, 她有些懵,不是很能理解这件事, 她莫名觉得有些古怪, 事情的进展好像在某种计划中那般, 比如她手上的印记和出去质问他时, 他的身前早就摆好了的合约。

然后就一路开车, 直到现在。

她在他的带领下进了电梯, 输入了密码, 啪哒一声, 她的家门大开。

侧身一看, 顾寒就气定神闲的站在她身后, 也不催促, 像是笃定她无法找借口避开这件事。

犹豫再三, 她渐渐清醒,正纠结想找借口蒙混过关,却被顾寒告知道:“刚刚来的信息,说是谢焱和边柠已经到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搬?”

边柠和谢焱。

温语竹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可是她总觉得边柠有事情瞒着她,像是刻意不让她知道,而这件事,顾寒多少是知道点的,温语竹想主动去看看边柠到底瞒了她什么,而不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

估计就是拿捏到了这一点, 他才可以这么嚣张和放肆。

温语竹自然清楚的知道顾寒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他像是在做交易,告诉她,若是想知道边柠和谢焱之间到底怎么了,就必须今天就从这个家里搬出去,否则,他能一直和她在这里耗着。

温语竹其实早在答应和他领证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甚至她想过以顾寒的性格,强要她都有可能,所以现在只是威逼利诱的让她搬去家里一起住。

既然他的要求还没有越过她的底线,温语竹倒是没有太过于纠结,一起住,大不了偶尔假装公司加个班,回来这里住,再偶尔出差,在外面的酒店住上几晚,总之,只要她想躲,方法大把。

在心中给自己宽慰了一番,温语竹反倒没那么抗拒和顾寒一起住,她给自己最好的宽慰就是把顾寒当成一个合租室友,成年人的合租,只要不越过她心中的底线,她都可以选择和顾寒相敬如宾。

于她现在的能力和背景,根本不能和顾寒斗,结局肯定不用想,她怕是躺再地上的份上都没,她不去招惹顾寒,顾寒也别来招惹她,最好形同陌路,可她自然知道不现实,既如此,她就只能尽最大的忍耐,对顾寒视而不见。

且还有一个关键点就是,这个房子是沈城金买的。

比起沈城金那个老狐狸,她更愿意跟着顾寒走,毕竟都是算计她的,她不如挑一个可以捞到好处的跟着。如若她继续跟着沈城金,她现在根本摸不清沈诚金的路子,定然是连什么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

倒不是说顾寒比不过沈城金,而是顾寒没有对她使绊子,不然她现在还能安分的站在这里,怕早就尸骨无存了,她现在前有狼后有虎,只能把能利用的一切都利用起来。

这样到时候,她才能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而不是受人摆布受人操控,像是个傀儡。

她想要的是自由。

-

温语竹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索性回国也没段时间,什么东西她都没买,当初就觉得在这个地方住不久,也以为即将结婚的人是沈寅,却没想到是顾寒。

她将最后一个东西收进了行李箱,正准备合上行李箱时,从缝隙里掉落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她穿着黑色的吊带连衣裙,锁骨精致,天鹅颈修长,她仰着脖子,手上捏着一根香烟,烟雾缭绕,她面容妩媚,似乎察觉到有人偷拍,她垂眸冲着镜头漫不经心的睨了眼。

温语竹还能记得这张照片,当时是夏夜,那天有极光,很美,可她却很热,闷的很的时候,她不想等也不想看了,正准备离开,却被祁远苦口婆心的劝住了,然后他说:“你今天好像比昨天更美了,我帮你拍张照,好不好?”

祁远的摄影技术特别的好,温语竹当时随手摆了几个姿似,郁闷的时候随手抽了根烟出来,祁远在第一时间点燃打火机,这是他们的默契。

烟点然的那一刻,听见人群中有人在呼喊,极光来了。

人可能真的是没得到的总是最好的,她期待了一晚上的极光终于来了的时候,她又欠揍的觉得也就一般般吧,吸了口烟,百无聊赖的收回视线,却发觉到了祁远的摄像机正对着她。

她干脆就这么盯着他看,他在摄像机后面,唇角淡淡勾起,带着些许的纵容。

门后响起动静让温语竹从回忆中被惊醒,这个房子里除了她就只有一个顾寒,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她赶忙将照片收起来,却一不小心滑落掉了地上,照片背对向上,她却忽然才看见那后面有字。

——2015年,她觉得极光不美,可她不知道她很美。

没有署名,温语竹却知道是谁,她咽咽口水,下意识地看向了顾寒,他就倚靠着门,单手插兜,神情漠然,同以往没有任何的区别,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弯腰向下,捡起这张照片,将它塞进了行李箱,以免再掉出来,她还伸出手理了理自己的行李箱。

样子看上去像是很宝贵一样,顾寒看着温语竹往门口走的背影,口袋里的手青筋都被逼出了好几根,他眸光渐渐阴鸷,想上前去质问她,这人是谁,她口中的祁远是不是就是这个人。

为何又会看着一张照片发呆,到底这张照片给她的意义有多重,有多么的难以忘怀。

但是后来细细一想,理智胜过了冲动。

不怕她眼眶红红的委屈和他解释,只怕她冷着眼冷着嗓子反问他,“你有什么资格?”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他是最没有资格提起这七年的,他们两个都很默契,没有人主动去说,像是刻意避开,像是谁先开口,谁就输的一塌糊涂。

可是他本来就输了,却还是没有勇气去问,问她这几年如何,是否遇见了心动的人,又是否和谁想过共度余生,又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的想起过他。

温语竹察觉到顾寒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自刚才上车开始,他就一言不发,往日倒也如此,只是今天格外的莫名其妙,温语竹没有打算要去关心,于她而言,不看不厌。

只是越走越偏,温语竹忽然发现这条路似乎也不是回半山别墅的路,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她蹙眉,不解的问道:“不是回去吗?我们这是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顾寒言简意赅,话不多说,可见心情极其不好。

温语竹懒得多问,眯着眼假寐,迷迷糊糊当中,车子好像停了一会儿,她困得很,也没睁开眼睛去看看,从而没有看见顾寒把后车厢打开,随手将她的行李箱打开,旋即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良久,当看见背后的那几个字时,他肺都快气炸了,没有犹豫,他掏出手机拍了温语竹那面的照片,然后掏出打火机,修长的手点燃打火机,照片就被这么烧成了灰烬。

他盯着那摊灰烬仿佛才从酸味中回神,然后掏出手机,打了个电弧给张秘书,“查,一定给我查出那个人是谁。”

他倒要看看,那个叫祁远的到底是谁。

张秘书自然是知道他说的是谁,他应了声,旋即道:“顾总,那个人很难查,估计是知道有人在查他,刻意隐藏了起来,不过我们倒是查到了一件事。”

顾寒眸光一沉,“说!”

“就是夫人同父异母的弟弟,叫温圣,听他们赌坊的说,他最近买了回国的机票。”

顾寒不甚在意,“所以?”

“我听说他和夫人的感情不是很合,”张秘书支支吾吾:“我担心......”

顾寒明白张秘书的话外意思,他轻蔑的笑了笑,慢条斯理道:“一个小孩而已,能玩出什么花样。”

张秘书也觉得是,于是便跳过了这个话题,和顾寒说起了新公司的事。

温语竹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而她还坐在车上,身上盖了一张薄薄的被子,她秀气的眉蹙起,转身看见顾寒背靠着副驾驶的车门站着,车窗是他宽厚的背部,和精瘦的窄腰。

温语竹睡得有些久,手也有点麻,没有这打算,可是手肘却不小心敲击到了车窗,下一刻,顾寒便眯着眼叼着烟,侧眸看她,烟烧到了尾巴,猩红的火圈更加耀眼。

这是她回国以来第一次看见他抽烟。

她原以为他是不喜欢抽烟的。

顾寒也是没料到温语竹醒来,手取下烟,默默的掐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去买了一包烟,可能是看见照片上的她抽着烟,把他沉浸了七年的烟瘾再次勾了起来。

可能是两个人隔着车窗的相望有些尴尬,温语竹默默的把车门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处独栋别墅,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处草坪,天色刚晚,有些灰蒙蒙又带着黄昏未散尽的朦胧。

她嗅到了烟味,自己的烟瘾也犯了,她伸出手,对着顾寒道:“给一只?”

顾寒一言不发,沉吟片刻后,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之后递给她,眼眸沉沉,他望着她,也不催促,就等着她的动作,终究是敌不过烟瘾犯了。

温语竹伸出手接过,放进嘴边吸了吸,像是活了过来,在此刻,她听见顾寒沉声问:“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温语竹忘了,谁会去记开始学坏的那一刻呢,她不答反问,“忘了,你呢,不是不抽了吗?”

当初他为她戒烟,他虽然没说,但是她却十分清楚,也能感受到他当时戒烟的决心。

像是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他愣了一会儿,嗯了声。

她又问:“那为什么又抽了?”

“不知道,”顾寒看着月亮,像是在解释,道:“这几年都没抽,七年来第二根。”

温语竹有些诧异,“那你这几年都没抽烟?”

顾寒又嗯了声。

不知道是抽到了烟,让她心情有些放松,还是氛围使然,她难得没有呛顾寒。

她主动问:“为什么?”

顾寒舔唇,嘴角一扯,倏地侧眸看向了温语竹,月光下,他神色莫辨,语气低沉,“因为抽烟会想起你。”所以你不在身边,我不敢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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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今夜心情似乎非常的沉重,难得没有得寸进尺的和温语竹谈论这几年,也没有要求她逼迫她给一个答案,这场对话以温语竹安静的抽完一支烟作为结束,她望着眼前的独栋别墅,主动岔开话题道:“这里是哪里?”

“湖畔,”顾寒从温语竹的手上拿过抽完的烟,掐灭了丢进不远处的垃圾篓里,旋即冲她努努下巴,道:“进去参观参观?我们以后都住这里。”

温语竹又不傻,怎么能听不出他口中的我们和以后,想必这个就是婚房,温语竹默默的垂下眼眸,她可以住进来,相当于这里只是一个短暂的租房,但是如果跟着顾寒下去参观了,她总觉得不自在。

“不用了,”她婉拒,未免尴尬,又道:“不是说要带我去见边柠吗,那么晚了,我们快点去吧。”

她是可以打电话给边柠,但是她不愿,她就想知道边柠到底瞒着她在干嘛,那一百万......是不是又跟今天和边柠在一起的人有关。

顾寒默了一会儿,转身往驾驶座走去,车子驶离湖畔,他们往帝都的中心圈驶去。

车子驶达,温语竹抬眸一看,是一个酒店,但是她知道,酒店的华丽外表下都是肮脏的一些小包厢,果不其然,这一路走去,温语竹余光都可以看见许多灯光暧昧的房间里,许多身形紧紧的纠缠。

温语竹觉得这些人很大胆,心中无限感慨,于是一个不小心,她就撞上了顾寒坚硬的后背,还没从疼痛中回神呢,她就听见顾寒略低沉的嗓音响起,“看入迷了?”

这语气有些欠揍。

温语竹也不知道顾寒今天的脾气怎么这么臭,明明早上还挺好的,她懒得搭理,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正欲往后撤,远离他的身形时,却被他一把桎梏住,速度很快,但是也来不及了。

温语竹看见了往这边走来的喝醉了的裸.体男人,她想吐。

却也没多看两眼,顾寒就把她整个人从怀中转了个方向,语气冷厉阴鸷道:“既然那么想裸,那就把他丢到街上去,谁都不许给他打掩护。”

这一带的没有一个不认识顾寒,顾总,哪怕他没来过,知道他的人也不少,更何况从他刚踏入这里的时候,这里的领班已经点头哈腰的凑上前,就为了能得顾寒的眼缘,好加个一官半职的。

于是大家伙听见这个吩咐,也不敢多问,拉着那个醉酒的人往这边走,温语竹埋首在他的怀里,还没等顾寒开口安抚,她便道:“这个地方是谢焱挑的?”

顾寒沉吟片刻,嗯了声。

温语竹忽地担心起了边柠,能挑到这个地方见面的,能有什么正经人。

包厢里,谢焱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偌大的包厢里,十几号人,男女都有,身边都挨着女伴,温语竹一进来就看见是这样的场景,边柠和谢焱坐在一起,谢焱的另一侧还有一个女伴,女伴很殷勤,葱白的小手拿着叉子喂谢焱吃水果。

温语竹眉心一蹙,亲眼看见谢焱张开嘴,懒洋洋的吃了进去,甚至吃完后,还慢条斯理的点评了句,“不错。”

女伴顿时开心的不行,冲边柠耀武扬威的使了使眼色,边柠无所谓的撇开眼,自己给自己剥了一个橘子,灯光忽明忽暗,谢焱舌尖抵了抵腮,嘴角的笑意慢慢的淡了下去。

视线一瞥,他睨了一眼刚进来的顾寒和温语竹,视线碰上的一瞬间,谢焱和顾寒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温语竹上前,走到了边柠的身边,小声的喊了句小柠檬,坐在沙发上的边柠一愣,惊愕的抬眸看向了温语竹,好半晌后才回神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温语竹没有吱声,狠狠的瞪了一眼身侧的谢焱,然后拉起边柠道:“谈谈。”

边柠被温语竹拉起来,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于是打算跟着出去,一边走一边宽慰道:“语竹,你听我说——”

“不许去,”有力的拉住了边柠的手腕,一直沉默的谢焱蓦然开了口,他表情淡淡,睨了一眼边柠,食指轻点了点身侧的沙发,嗓音低哑,“坐下,哪也不许去。”

边柠急得看谢焱又看了眼温语竹,她咬唇,知道这次温语竹是彻底的生气了,她眼眸微红,对着温语竹道:“你先去外面等我,我一会儿去找你。”

包厢里的人都听见了这边的八卦,但是没一个人敢往这边看,全都默不作声,玩手机的玩手机,哼哼唧唧唱歌的唱歌,总之,有些想上前勾搭顾寒和谢焱的女伴们都被谢焱的表情吓得往后退。

顾寒眉目依旧淡淡的,他看了眼温语竹的背影,然后对着边柠道:“你出去就行,别让语竹久等。”

边柠感激的看了眼顾寒,一把甩开了谢焱的手,往外走去。

谢焱面无表情的扫了眼顾寒,似乎在嫌他多事,

顾寒干脆直接坐在了谢焱的身边,随手倒了一杯酒给自己,姿态闲散,一点儿都没有砸场子的愧疚。

谢焱嘴角一扯,道:“顾总费尽心思找我吃饭,是有什么事吗?”

“费尽心思找你倒不至于,”顾寒抿了口酒,淡淡道:“只不过是想和你说,我的夫人最近在你们公司接了小单子,希望贵公司可以人性化些,别人我不知道,但是不要让我看见我的夫人在熬夜赶稿图,最好谢总也可以点醒一下下面的人,若是被我发现有人蓄意刁难,那么,不好意思。”

谢焱懂了,顾寒约他出来就是为了给温语竹做后台靠山的,他嘴角一翘,做地产和设计这一行的,是最忌讳外面接设计图,一个设计师,风格都会类似。顾寒这么明目张胆的护妻,倒是让谢焱觉得惊奇。

他默了默,视线状似不经意的扫了眼门口,继而淡淡道:“想要我多照顾顾太太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顾先生,你要知道,礼尚往来,我照顾了你太太,你是不是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顾寒大致能猜到谢焱想说什么。

“让你太太包括你,都不要插手我和边柠之间的事,”谢焱喉结滚动,闭了闭眼眸,沉声道:“顾总觉得如何?”

顾寒眉微挑,手中的红酒杯轻轻的摇曳了下,他视线扫了眼门口,看着温语竹的背影道:“我可以不插手,但是若是我的夫人插手,那么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谢焱看着顾寒,听见他道:“谢总,你要知道,我太太不缺你那一口设计稿的钱,我今天来找你,只不过是满足我太太偷接单子的小乐趣而已,你大可放手去刁难,只要你够胆。”

谢焱还没傻到和顾寒做对手,他沉吟了片刻,倏地轻哂一声,“顾总和顾太太的夫妻情趣都这么别有不同的吗?”

顾寒眉微扬,嘴角一翘,不做回答。

_

包厢外。

边柠低声道:“语竹,你就别生气了。”

温语竹盯着边柠看了几眼,又瞥了眼身后的包厢,语气带着温怒,道:“你和我说实话,你和谢焱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在交往?上次的那一百万是他给你的?”

如果是在交往,那么谢焱还吃刚才女伴递过去的水果,还是当着边柠的面,这算是什么情侣,这简直就是渣男,温语竹越想越气,见边柠吞吞吐吐的,她更加来气了,“现在你是什么都瞒着我了是不是,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我知道,我知道......”边柠挽着温语竹的手,她嘴角蠕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温语竹按耐住脾气,给她时间。

“语竹,”边柠踌躇了半晌,终是弱弱的开了口,“我和谢焱......我们......”

温语竹惊愕的望着边柠,眼底都是不可思议。

作者有话要说:  两小只当然不只是上床这么简单,啧。

前三十红包!!!!

么么哒!!!

下一章高能呀,狗子又出手啦!!感谢在2020-05-31 17:53:37~2020-06-01 16:57: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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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下药

这里很安静, 整层楼都被谢焱包了下来。

越是安静,就越显得边柠的那句话像是镶了回响炮一样一直在温语竹的耳边回放。

“我们结婚了, ”边柠声音低低的, 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怯生生的看着温语竹。

像是觉得命运在捉弄人, 她和顾寒刚结婚, 边柠和谢焱也结婚了。

可这不是重点, 谁都可以结婚, 让温语竹觉得膈应的是, 谢焱显然是个浪子, 都和边柠结婚了, 居然还吃别的女伴递来的水果, 她一个旁人看了都觉得替边柠难受, 更何况边柠这个当事人。

她是他的妻子,看着丈夫和别的女人暧昧接触。

温语竹只觉得受不了这样,她缓了好久,才想起问:“你为什么会和他结婚, 你告诉我, 是因为那100万吗,他要挟你了是不是,我这里有,你先拿去还给他——”

温语竹的情绪有些过激,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可能是因为自己和顾寒的合约婚姻, 在她明知道边柠不喜欢谢焱的情况下,她就更不愿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踏入和她一样的路。

“语竹,”边柠及时的牵住温语竹的手,开口轻声安抚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谢焱和我之间没有什么感情纠葛,我和他之间早就没有什么爱恨了,当初也是年纪小不懂事,现在的我和他结婚只是应付他的母亲,时间到了自然会离婚的,当然,我的那一百万是他借给我的,不过没关系,他不是那种人,你放心。”

温语竹蹙眉,视线紧锁边柠,仿佛想看她是否有撒谎,可边柠就这么直视她,一点儿也没见到胆怯,可能意识到真的不是她所想的那样,温语竹松了口气,退一步道:“那你要是有什么事你得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还有,虽然你和谢焱没有什么感情纠葛,但是他不是个好惹得,还远着点还是远着,知道吗?”

边柠见温语竹把她得话听进去了,不由得松了口气,忙附和道:“知道,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为了不让温语竹继续追问下去,她忙牵着她的手往包厢的方向走。

温语竹点点头,但事发突然,她多少还是有些担心,一路上一直在问边柠关于谢焱得事情,最后快要到包厢的时候,她忽然疑惑道:“我还忘了问你了,当初你们干嘛分手,你分的还是他分的?”

她只知道她们分手了,因为什么却也不知道,当时她问过一次,边柠打了马虎,时隔多年,她还是有些不懂。

偏执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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