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七点。”

温语竹在附近的商场里逛了下,又去吃了久违的火锅,路上总觉得有人跟着她,她没做多想。

回家洗了个澡就已经到了下午六点。

她换了身连衣裙外搭一件黑色的风衣出门。

顾寒启动车,跟在她身后。

到达寒竹阁的时候,正好六点四十多分,她看见了温父。

他站在门口等她,见她来了,似乎松了口气。

“走吧。”温父说。

温语竹走进去,在温父的介绍下认识了以前公司的几个股东,寒暄两句之后,温父坐在沙发上的另一头,而她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的另一边。

正无聊的翻着相册时,身边忽然坐了一个男人,距离靠的有些近,她微微往旁侧移,耳边响起身旁人的声音:“你是温语竹?”

温语竹稍愣,看向他。

男人的长相中等偏上,但是她印象里的确没这号人。

似乎是她脸上的疑惑表情很重,男人解释:“我叫李浩,是公司其中一个股东。”

温语竹恍然大悟,“哦”了声,微微笑礼貌说:“李总好。”

刚进来的时候就被她身上的气质所吸引,身材样貌都是顶尖尖的,按古人的说法,就是一个妖孽,专门勾男人魂的妖孽。

李浩到了杯酒递给温语竹,“喝一杯?”

温语竹本想拒绝,却看见温父在这时眼神紧紧的盯着她,她瞬间明白了,这哪是介绍她认识股东啊,说不好听点,分明就是带她来陪酒的。

亏这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温语竹冷笑了下。

这点酒不是问题,她为了拿回母亲的股份,喝了下去。

李浩:“语竹好酒力。”

温语竹敷衍的笑了下。

这里不是包厢,是两扇门串联在一起的,隔壁要是有心往这里看,一眼就能看到底。

温语竹隔壁的包厢里,有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这边。

温语竹察觉到一道炙热的视线,转身看去,却没看见人。

正在这时,腰被人一搂,李浩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放在了她的腰上,摩挲着。

温语竹忍住内心的不适,微微笑道:“李总,麻烦您松一下手,我要去厕所。”

李浩酒上了头,非但不松,搂她搂的更紧。

温语竹面上笑着,手却是暗中发力想要将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掰开。

这一幕,在隔壁包厢的顾寒眼里变成了变相的打情骂俏。

她在别人的怀里浅笑嫣然的,手还覆盖在隔壁男人的大手上,任他搂着她的腰,顾寒将手里的打火机“哒”的一声按下去,小簇火燃起。

他黑黝黝的眼眸里倒映出火花的模样,像极了他此刻燃烧着的内心。

温语竹挣脱不开,转移了战术,笑的一脸娇柔的问:“李总,我想上个厕所,可以吗?”

女人声音软软糯糯,李浩身子呼吸变得加重,搂着她腰间的手更加的用力。

温语竹见他还是不肯放开,火也跟着来了,手本想攥起桌子上的空酒瓶砸过去,却似乎有人和她心有灵犀。

她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强扯着站起身,还没等她看看这人是谁,就听见——

“砰——”的一声响起,将原本吵闹不已的包厢变得安静。

她僵硬了下,瞪大了眼,视线看向了旁边的李浩。

他发渣上还留了一块玻璃茬。

啤酒瓶的碎片有些零碎地落在沙发上,她跟前还有一块极大的玻璃碎片。

李浩被人用啤酒瓶砸了——

温语竹眨了眨眼,跟前有一只手,手里握着砸过的啤酒瓶的头。

她咽咽口水,抿着唇抬起眼眸看向帮了她的男人。

屋内被人开了白织灯,灯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温语竹看见了男人的样貌。

他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五官更加的硬朗了,只是那双寡淡的眼眸愈加漠然清冷,让人瞧着不寒而栗。

温语竹看着他,目光微滞,眉头却下意识皱了起来。

眼前的男人存在感极强,垂眸看了她片刻,骨节分明的长指微动,将她落在脸颊旁的一缕卷发别到耳后,动作极为缱绻深情,她却清楚地听到了男人的呵笑,带着八九分漫不经心的诘问:“几年没见,长本事了?”

男人的长指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像是结了冰的玄铁,寒意深入骨髓。

她被冻得细细瑟缩一下,蓦然回神,下意识就淡了神色,想离他远些。

他似是轻啧了一声,而后陡然俯身断了她的退路,神色一寸寸冷了下来,面容阴鸷,怒意昭昭:“温语竹,谁给你的胆子?”

“敢和别人喝酒了,嗯?”

话音刚落,没等温语竹的回答。

周围的人似乎都回了神,一群人凑上前看李浩的伤势。

温语竹被周围的声势浩大吓到了,慢慢消化掉了时隔七年再次见面的那股异样的滋味,企图挣脱掉他的桎梏。

好不容易逮到了,男人哪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他扯了扯嘴角,扯着温语竹往外走,眼神扫了眼李浩,他头上有血往下流。

顾寒嘴角勾起,眼底没有一丝的同情,夹杂了冰的寒嗓响起,“你会为今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啧,狗男人,狗男人明天更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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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街道上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雪,寒风刺骨,冷得让路人发抖。

温语竹却不冷,拜前面扯着她走的飞快的男人所赐,她现在有些热的冒汗。

顾寒掌骨分明的大手用力的攥着她的手腕,一想到刚刚她在别人怀里浅笑嫣然,气的他伸出手将领带松开,衬衫的第一个扣子也被他单手解开了一个。

他扯着她往门口走,一路的跌跌撞撞,迎着服务员怪异的眼神。

“够了顾寒!”温语竹蹙眉,呵斥他:“你干什么?”

前面高大的身影在大门口前停下了脚步,但是攥着她手腕的力气似乎还是没变,反倒有加重的趋势。

温语竹疼的蹙眉,忍不住了,骂他:“你松手啊,疼死我了。”

顾寒没松手,回眸看着她,见她一脸的不耐,他眼里的怒气更甚,转眼间看见了她手腕处的红肿,她肌肤是很敏感的,随便一碰就会红一块,他很清楚。

以前她爱抱着他叫他吻她,他只是在她脖子上轻轻一吻,就会有块红色的印记。

察觉到他的沉默,温语竹抬眸看着他,雪花在这时刚好落在了他的肩上,她才恍惚察觉,他们之间,似乎有七年没再见了。

街道上没车,安安静静的能听见树叶簌簌作响的声音。

近距离才发现,他个子似乎长高了点,因为她以前穿着平底鞋才到他胸口处,这会子,穿了高跟鞋也还是在他胸膛处。

不多不少,就刚好在那心脏的位置。

刚刚在包厢里,灯光昏暗觉得他似乎没怎么变,还是那股子冷漠的气质,但其实也的确没变,但要说真的变了,估计就是那张脸又变得更勾人了。

以前读高中的时候追着他跑的女生们不在少数,他在学校后门和他的那群朋友们摆了一个烧烤摊子,每晚靠着他的那张脸,队伍排到了马路对面。

现在,几乎五栋的高楼大厦里有其中一栋的巨幅海报上就有他的照片。

可见他在上流社会圈子里的影响非同一般,不再是当初那个穷小子了。

他站在这酒店的霓虹灯下,灯光暧昧的打下来,正好映照在他那双清冷的眸子里。

那双眼眸,她曾经在分开的那段时间时常梦见。

梦里的他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站在大雪皑皑的广场上,看着她的唇被冻得发紫,他一点儿都没有怜惜,反之,他说出的话,比寒夜里的雪来的更让人心凉。

他面无表情对她说了分手,还说他很累,不想再继续交往。

掩埋在旧时光里的回忆被开了锁,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温语竹强硬的将自己的手从他掌骨分明的大手里抽出,脸色不温不火,平静的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顾寒喉结滚动,站在寒风里看着她,衬衫被他松开了一粒纽扣,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她看了眼、低下眼眸,声音轻而又轻的响起,语气分外的陌生,问他:“顾总这大晚上的把我从包厢里带出来,是怎么回事?”

听见她叫他顾总,顾寒脸色不是很好,想到了刚刚在包厢里,她和人浅笑嫣然的谈话,甚至那人的手都放在了她的腰上,她却一点儿也没表现出反抗,明明她和刚刚那人是不认识的,甚至李浩在这个圈子是出了名的脏,一脸的油腻相。

想到她的腰被那脏人碰过,他脸上的寒气更甚。

思及此,顾寒一只手将她用力的扯了过来,另一只手抬起,指骨分明的手指紧紧的捏住了她的下颚,迫使她抬眸看着他。

霓虹灯忽明忽暗,灯光有些暧昧。

他低着眼眸看着她,清冷的视线在她脸上游走,紧抿着的薄唇扯了扯,嗓音清冷寡淡,说出口的话有点无情无义,“怎么?李总就能搂你的腰,顾总就不能牵你的手吗?”

温语竹的下颚被捏的有些疼,听见他的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好一会,她才强忍着因为疼痛而涌出的生理性的泪水,嘴角扬起一抹笑,似笑非笑的回他:“顾总,你可真会说笑。”

“我哪说笑了?”顾寒嗓音清冷,大拇指下意识习惯性的摩挲了两下她的下颚。

温语竹忽略掉这异样的感觉,她不想再和他多说废话,清了清嗓子,说:“顾总,这里人来人往的,麻烦您松开手。”

顾寒勾出笑了下,似乎在笑她傻的可爱。

“您要是再不放手的话,我未婚夫看见了,会生气的。”温语竹被他捏的有点疼,红着眼眶,微微笑:“我已经订婚了,麻烦您不要当着众人的面,做出这些让人误解的动作。”

“订婚了?”顾寒眯着眼,捏着她下颚的手似乎有用了点力,嗓音冷冷的:“什么时候,和谁?”

温语竹咽咽口水,一只手因为受不了疼,已经攀住了他的手臂,企图将他的手掰下来,可惜,男女之间的力气有些悬殊,她非但没掰开,甚至还被他单手扣住了她两只手,擒在了她身后。

温语竹气不过,眼眶有些红,却也还是梗着脖子道:“就在今天,那人就叫沈寅,你的死对头!”

没错,据她这几天看见的新闻里,要说这帝都最厉害的后起之秀,除了顾寒,那么就还有一个沈寅。

两个人因为年纪相仿,旗鼓相当,所以很多次都被媒体们拎出来报道过,甚至他们还在讨论,这两人之间,到底谁会笑到最后。

但似乎俩人都对新闻置之不理,顾寒一如既往的忙着自己的事业,而沈寅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仿佛就是一个消失的人,若非他在这个圈子里有一定的地位,长期以往早就被人遗忘了。

顾寒面上不显情绪,温语竹以为他是太过于惊讶,冷笑了声,说:“所以请顾总放开你的手。”

趁他还有些迷惘的样子,温语竹一个奋力的挣扎,两只手挣脱他的手,随后挥开他擒住她下颚的手,因为挥开的太用力,安静的酒店门口,响起了一声突兀的拍打声。

顾寒蹙眉,低下眼眸看了眼,他的手背没红,她的手掌倒是红了一片。

顾寒高大的身子往后靠,借着酒店里面透出到门口的白织灯看着她。

“我没记错的话,他不是个残疾吗?”他忽然问了这样一句话,嗓音听不出情绪。

温语竹转动着自己的手腕,自觉他是在嘲笑她嫁了一个残疾人,她心底有股傲气,尽管这段婚姻本就无爱,但是她面子还是给自己做的很足,“残疾又怎么样?至少我爱他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迟了!上一章的红包我晚点发!这一章前五十个送红包!!!么么哒么么哒!!!明天也是六点钟更新哦,爱你们。

第5章

“爱他?”顾寒低下眼眸看着她,“有多爱?”

温语竹咽咽口水,抿了抿唇,总感觉他问的奇奇怪怪,像是知道些什么。

“说话啊。”顾寒说:“有多爱他?”

温语竹舔了舔唇,抬眸看着他,两人的视线隔空对上。

“很爱他。”温语竹说:“此生,非他不嫁。”

安静的酒店门口响起了突兀的拍掌声,一声一声,清脆响亮。

顾寒低下眼眸看着她,脸上不知是怒是喜,他就这么倚靠在酒店的大理石墙面上,西装的扣子敞开,里头的白色衬衫略微有点凌乱,长腿一条微屈,另一条伸直,掌骨分明的大手还在拍打着手掌,一声一声的,在这冬夜,显得有些瘆人。

“好一个非他不嫁。”顾寒轻笑了声,眼眸的光依旧低、暗,嗓音低沉:“既然这么爱他,那订婚宴呢?订下来了吗?”

温语竹润了润嗓子:“就在这个月月尾,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

“嘘。”顾寒食指伸出,轻轻的抵在了温语竹的唇瓣上,他垂眸看着她,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转瞬即逝,嗓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我肯定会去,毕竟,我有份大礼要送给你。”

余音缭绕在耳边,温语竹目光有些闪躲,她和沈寅......

正想着她该怎么圆这个谎时,顾寒抵在她唇瓣上的手指动了动,似在描绘着她的唇,指腹轻触唇瓣,有些冰凉,像是带着电,触感真实的让她不经意的一颤。

见他望着她,眼里有一抹戏谑,温语竹秀气的眉下意识的蹙起,略带厌恶的挥开他的手,翻个白眼敷衍道:“那就恭候顾总大驾了。”

顾寒眉抬了下。

周围有人往酒店门口走,似乎是喝醉了,跌跌撞撞的,偏偏的,从他们两个人的中间穿过去。

见他们离自己很近,酒气熏天,顾寒蹙眉,长腿往后挪了几步,就在这时,温语竹转身,往台阶下跑去。

顾寒抬眸就没看见她人,清冷的视线投向远处,看见了正在挥舞着玉臂的小女人。

“去哪?”顾寒蹙眉,矜贵的双腿往前一迈,踩着楼梯往下走。

温语竹没答话,细细的胳膊一直在上下摆动,在男人踩下最后一个台阶时,出租车终于驶来,见他清冷的视线一直笔直的投射在她的身上,温语竹有些吓到了,出租车停在跟前,她哧溜一声一下子钻进了车里,车门被她快速的关上,她催促司机:“司机,去半岛小区。”

司机“诶”了声:“您坐好。”

车子驶走,留下了一排车尾气。

温语竹坐在后排,心里着实感到有些莫名的害怕,眼神不自觉的往后一瞧,这一瞧可不得了,视力良好的她,看见那人站在雪地里,单手插着西裤的口袋,另一只手握着打火机。

打火机的火被按燃又按灭,忽明忽暗的,在这黑夜,显得有几分瘆人。

顾寒望着出租车驶走的路,小雪落在了肩膀上,黑色的西服上也沾了些雪花,他似未有察觉,眼睫都没颤,视线一直望着那空荡荡的马路,雪花在他化成水,沾湿了一整片衣衫。

张特助在家里陪老婆玩的正开心,电话铃声忽然响起,这特意为顾总而定制的铃声化成灰他也认得,张特助一个鲤鱼跃龙门手抓起手机放在耳边,接过电话就说:“顾总,我在。”

顾寒一点儿也没打断别人好事的愧疚感,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带着上位者不怒自威气势,吩咐道:“明天去调查一下半岛小区的住户名单,找到姓温的女性住户,立刻发信息给我。”

张特助没敢问为何这个冷清冷血的顾总忽然要求调查女性,他点头如捣蒜,麻溜的道:“好的顾总。”

电话挂断,张特助出了一声冷汗。

他老婆坐在旁边,一脸花痴的问:“刚刚是不是顾总打电话给你啊?”

张特助点点头,见自己啊老婆一脸的崇拜模样,笑了笑,调侃她:“别做梦了,顾总也是你能肖想的?”

“我就是想想嘛......”小雨笑笑,见自己啊老公有些吃醋,便道:“不过顾总这人可真是太冷漠了,你刚刚听他和你说话的声音,就算屋里头有暖气我都觉得冷。”

张特助一回想起他平日里那不苟言笑,一个眼神就能让对方不寒而栗的顾总就是一个哆嗦,开始和自家的老婆抱怨道:“那你不知道他,他其实也不是这么冷,在外面表现是这样而已。

“我记得,有一次,好像是去年还是前年来着,顾总的手上有根皮筋,好像是因为怕弄脏,放在了桌子上,有个部门的管理层进来送资料,多管闲事把皮筋扔了,这可把顾总气的亲自去翻垃圾桶,我真是第一次见一个人的眼里真的有怒火。”

“啧啧.....”张特助双手互搓了下自己的胳膊,继续道:“那管理层的人当天就被开了,没有讲一分情面,一点儿余地都不给留。”

深夜,一处酒店的贵宾房里,顾寒矜贵的双腿交叠,一双清冷的眸子,上下打量着跟前跪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一脸的恐慌,喉结滚动次数多到数不清,害怕的身子直发抖。

顾寒修长的手指轻摇晃着红酒杯,杯中的液体水波粼粼,他透过玻璃杯看着跪在地下的男人,嗓音杯红酒润过,不似往日那般清冷,慵懒中带着些许的孤傲,倒有种别样的滋味,“说说,你哪只手碰过刚刚的那个女人。”

跪在地上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浩,他闻言吓的说话都磕磕绊绊:“没......我......我没碰......”

要是早知道那女人和顾总有交情,打死他也不会碰她一根头发。

“没碰?”顾寒双腿交叠,端着红酒杯的手轻轻的晃了晃,喉咙里溢出了一抹漫不经心的呵笑,过了好一会,吓的跪在地上的那人抖的有些不正常,他才又一次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碰!还是没碰!”

李浩冷汗冒了一身,偷偷的抬眸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他眼里没怒没喜,神色不明,所以李浩不敢乱说话,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唇。

顾寒:“我数到三,你要是再没回答,你两只手都别想要。”

李浩瞪大了眼。

顾寒刚开口数到一,李浩立刻磕了几个响头,举起自己的右手,颤颤巍巍的说:“这......这只。”

“识时务者为俊杰。”顾寒抿了口红酒,醇厚的味道沁入喉,一小杯酒入喉,他看着李浩,伸出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系好领带。

李浩被那眼神瘆的小腹一缩一缩的,早有耳闻顾寒是个极清冷的人,但胜在有勇有谋,许多人想与其打交道都未成功,李浩也是那些人中的其中一人,多次幻想着与其打交道,却未曾想,第一次碰见,竟是如此的情况下。

眼前的人不似平日人前的清冷,他有种狠劲,让你不寒而栗的狠劲。

李浩颤抖着嗓子开口:“顾总......我要是哪里惹你不开心了,您直说,我改正——”

“嘘。”顾寒食指竖在自己的薄唇前,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说:“你的确是惹我不开心了。”

“因为你碰了不该碰的人。”

顾寒说完站起身,修长的手指将西装纽扣扣好。

头顶上的白炽灯亮的晃眼。

擦得发亮的手工高定皮鞋离开了李浩的视线,正害怕之际,听见了走了几步快要到门口的顾总的声音,嗓音一如既往的冷,说出的话也无情冷血。

“把他的右手废了。”

“是,boss。”站在李浩身后的两个黑衣人低声应道。

“别,不要,啊——”

李浩因为疼刚喊出声音,就被黑衣人用毛巾堵住了嘴,房间里响起“咔嗒”一声,不大,但是顾寒却听见了。

知道是他手废了,顾寒理了理自己的手腕上的黑色皮筋,嘴角扬了下,长腿一迈往门口走去。

黑衣人在桌面上放了一张卡,似乎跟在顾寒身边久了,声音也有点冷:“这是boss给你的卡,里面有你的治疗费。”

李浩疼的眼泪溢出来,手都断了,还需要什么治疗费——

“忘了说,你的手只是骨折,回去养养就好了。”黑衣人走到门口,转身回头甚是无耻的说:“毕竟我们boss可是一个好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狗男人就是这么A,对了,顾寒跟沈寅是同一个人,至于掉马嘛,就看狗男人怎么装了,能装多久了,狗男人叫狗男人是有理由的。哈哈哈哈哈哈,前三十红包,么么哒,

第6章

温语竹刚洗完澡出来,她穿着吊带裙,露出光洁白嫩的肌肤,葱白的指尖攥着毛巾擦拭着头发,手机在同一时间响起,来电人是温父。

她原本惺忪的眉眼顿时清醒了不少,想起刚刚在ktv里的时候温亮正的态度,她不傻,自己的父亲显然是把她当成陪酒的小姐,她心底冷笑了声,忽然觉得母亲的股份似乎没那么容易到手。

不过既然回国了,温语竹就会把原本属于她的东西拿回自己的手里。

她等了一会儿,慢悠悠的把头发吹干,然后给自己敷了一个面膜,懒洋洋的半倚在床上,等手机电话响起了好几遍之后,她才不紧不慢的划过接听键,手机都懒得拿,开了扩音,把手机随手一扔,扔在了床边,百无聊赖的听着温亮正说话。

“你和顾寒认识?”

温语竹摸着面膜的指尖微顿,嗓音清淡,“对啊,怎么了?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温亮正说:“我就是想知道,你和顾总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温语竹没回答,等着温亮正的重点,果然,那头等不及了,立刻说了一句话,“哎,不管什么关系,你听爸爸的,你去和顾总说,叫他给我们赞助,让我们的集团快点回到我们的手里,今天我和别的董事聊了一下,他们那群人欺人太甚,不肯把股份完完全全还给我们,你妈妈的暂时还在我手里,你和顾总说一下,只要他肯帮我们,帝都里的人,见了我们都会看在顾总的面子上给我们几分薄面的。”

温语竹只知道顾寒现在了不起了,但是完全没想到顾寒居然崛起到了这种程度,居然能让上流社会圈的人听见他的名字就可以对任何人做出退让。

可她没有这个打算,她和顾寒今晚的相遇纯属偶然事件,她不可能还会让这个事情再次发生。

她垂眸,眼眸微颤了颤,继而将面膜一撕,淡声道:“我和他没你想的那么好,其他的我不想参与,我只知道,你要是让我知道你把我母亲在你手上仅有的股份拿出去分了,你就等着我毁掉这个婚约,你就再次回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国外去。”

说完,她没了好脾气,直接挂断了电话。

夜晚很安静,她躺在床上莫名烦躁,上一秒觉得自己可以完完全全拿回股份,但是下一秒她看见自己的银行卡只有五位数的时候,心都凉半截。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温玉竹咬了咬唇,默默的点开了招聘网站,然后编辑了自己的简历,投放在了设计范围内的公司里。

几乎是上班的第一时间,大概早上的九点多几分,她就接到了第一个公司的应聘电话,对方先是问了她一些问题,然后约好时间面试,挂断电话之后,她看见手机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同一个人打的。

温语竹凝眉一看,这个电话号码的尾数很是熟悉,她诧异之间已经按下了接听键,那头宛如茶人般的咆哮声响起:“温语竹!你给老娘滚出来!”

温语竹:“......”

-

帝都的校京路。

一处咖啡馆里,温语竹赔着笑看着眼前的女人,是她的好闺蜜边柠。

咖啡冒着热气,边柠拿着调羹搅拌着咖啡,咬牙切齿的看着温语竹,从齿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你这几年滚到哪里去了,和顾寒分个手,你至于么,连我这个发小都不联系了!”

温语竹笑:“行了,边大小姐对不起,我这几年出国去了,前天才回来的,不骗你,机票还在我包里呢,我回来的仓促,东西什么的都还没安置好,也就没有去找你,谁知道你找到我了,诶,你怎么找到我的?”

“说起来巧,你不是投简历了么?”边柠撅着嘴,对认错的态度还算满意,喝了口咖啡,缓缓道:“我现在在公司里当人事,每天都要看看申递简历的,刚好看见了你,我还以为是同名呢,后来看见你的高中毕业学校,我就知道是你。”

说起高中,边柠忽然轻声问道:“对了,你......你这几年和顾寒联系了么?”

边柠和她是小时候就一起玩到大的闺蜜,高中也在一个学校,当年她追顾寒追的轰轰烈烈,边柠在旁边看着,出谋划策,他们在一起,她也出了一份力,只是经年再见,好多事都变得不一样。

她喝了口咖啡,淡淡道:“没有。”

边柠一直看着温语竹,仿佛想要从她眼里看见她是不是真的如表面看上去这般云淡风轻,温语竹笑了,将咖啡放下,莞尔道:“看什么,那都几年前的事了,是10年还是?11年,我都忘了。”

她是真的忘了,边柠觉得。

边柠抿了抿唇,然后弯弯眉眼,笑着说:“忘了也好,想当年,你追着他不放,我都劝了你多久啊,”她顿了顿,岔开话题:“对了,我和你说,你不知道,你们分手那天,大学的贴吧都崩了,全都在说你们两个。”

温语竹笑,“说我们什么?”

“也没啥,”边柠笑,“就是说你们俩可惜了,郎才女貌,还分开了......”

“得了吧。”温语竹嗤笑:“我还不知道那帮人的嘴啊,肯定在讽刺我呢吧,让我猜猜......嗯,是不是在说早知道我和他没好结果?”

边柠:“......您牛。”

温语竹笑,倒不是她牛,而是她那段时间里,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些话,特别是当那些人知道,顾寒是她追了两年多才追到手的时候,全都不看好他们。

可能不被祝福的恋情结果肯定也不好,他们如别人口中的那样,分开了。

“对了,你现在急着找工作吗?”边柠问。

温语竹和边柠之间没有必要说谎,她点头,“急,我现在刚回国,很多事需要开支,我爸那边......我需要把我妈的股份拿回来,我得要有收入才行。”

温氏集团的董事早在七年前就不是温亮正,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

边柠:“我们公司有一个老设计,估计不招人了,没事,你等着,我一定给你找一份工作。”

温语竹只当她和小时候那样爱吹牛,没当回事,但也还笑着说:“行。”

边柠还要加班,温语竹和她挥手告别,正准备打车的时候,忽然看见手机亮了信息,是边柠发来的,第一条信息,一笔五万元的转账。

备注:先拿着,等你赚到钱还给我。不拿的话,我就和你绝交!!!

温语竹笑,边柠是边家的大小姐,五万元对于她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大钱,甚至对于以前的温语竹温大小姐来说,也不过是一天的零花钱罢了。

但是现在不同,她的确是需要钱,需要钱来打点官司。

她要把母亲的股份拿回手里。

边柠又一个电话轰炸过来,她无奈,把钱收了,并且承诺边柠两月后一定会还给她,对于这句话,边柠选择性失聪。

边柠想起今天老板说的,晚上有一场酒会要参加。

里面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其中就有顾氏集团的董事长,顾寒。

-

顾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张秘书抱着一个资料走进来。

一进去,就看见了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顾总,他听见动静,视线往门口扫了一眼,眼底一片清冷,让张秘书没忍住,悄悄的咽了好几口口水,几年了,他跟在顾总身边几年了,当顾总的视线看过来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害怕。

偏执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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