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他的话问的温语竹眼神都不愿意给他,戴着墨镜,一边慢条斯理的整理裙摆一边道:“你觉得呢?”

“算了,”顾寒道:“我知道你的答案,只是不死心的问了一下而已。”

他说完,将手上拿着的那份文件夹递给了温语竹,“你看看,要是还有少的话,你告诉我,我再帮你去找到。”

温语竹戴着墨镜的眼眸随便一扫,原本不屑的眼神顿时一卡,视线紧紧的锁在文件夹的几个大字上

——温氏集团股权合并书。

这个东西,没人比温语竹更加熟悉,这是她做梦都想得到的。

母亲的全部股份!

温语竹看着这份文件愣了一会儿,旋即,半晌后才开口道:“说吧,条件是什么?”

顾寒蹙眉,没等他开口,温语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陪你一晚上?还是一个月?”

他越是膈应什么,温语竹就越是往那个地方钻空子,他明显后悔当初对她说了那些重话,尽管也道了歉,但是她就是不愿意放过他,开口闭口都是利益的交易,可他分明没想要什么......

等了许久温语竹也没等到顾寒开口,嘴角讽刺的笑越来越深,自嘲的道:“顾总是不是嫌一个月都是少的?那好,两个月,我陪你两个月,两个月后,股份给我,我们互不相欠——”

“够了,”他实在听不下去她把自己当成一个商品在和他做交易,将文件夹递给她,喉结滚动道:“没打算要你陪我,文件你看了没问题,你就签名,到时候公司你要是想自己打理你就自己去打理,不愿意打理的话,你就交给我,我帮你打理,总之你别担心,还有——”

他顿了顿,眸光看向温语竹,最近他的身体变化的有点大,眼睛也不像往常一样那么有神,温语竹觉得他的眼窝有点点深,整个人看上去俨然病得不轻,但是他身体一向很好,不至于会这样.....

温语竹没多想,只当是他这几日日日受在她家睡眠不足导致的,她接过文件,像是在最后给顾寒一丝尊重,她也没有细看里面的合约,而是直接在签名的地方签了自己的名字。

相信他的模样,让顾寒消沉了许久的心忽然透了一丝光亮。

-

温语竹原以为顾寒说回去是和她说话的借口,但是却没想到他第二天就离开了这里,她正常的上下班,赵良的嘴巴很紧,除了他,公司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她与顾寒的关系。

这边下班的时间倒是准时,温语竹也不爱加班,到了五点,收拾好东西之后打算去小市场里面买一些药材回去炖汤喝,但是几乎是刚出公司门的那一刻,她就看见一个女人站在公司的楼下花坛边,看上去很眼熟,温语竹记忆里有印象,但是总觉得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没等她先开口,穿着富贵的女人倒是往她这边走来,还缠了一个精致的小丝巾,等走进了,温语竹才觉得她的眉眼似乎让她想起一个人,几乎是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是谁时,中年女人倒是开了口,“语竹,还记得我吗,我是顾寒的妈妈,好久不见。”

顾寒的母亲,她曾是有过两面之缘,但都是匆匆一瞥,几乎是没怎么打交道的。

只是她印象里,阿姨的身体好像不是很好.....

她不解,顾寒的母亲怎么会忽然来了,下一刻却听见她道:“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一下,你想听么?”

温语竹还没吱声,母亲加了一句话,“关于顾寒的!”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三十红包!来晚啦!

不出错的话,明天说分手内幕,然后你们要开始可怜狗男人了。

真的挺可怜的,这七年过的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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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自杀

夕阳西下, 霞光洒落一片,光圈照在人周围, 显得毛茸茸的。

她就站在公司的门前, 眼前人是顾寒的母亲, 她沉吟半晌, 心中既然决定要离开不再和顾寒有任何的牵扯, 那么关于顾寒的一切东西她都不会去碰触, 哪怕是关于那七年......

温语竹摇摇头, 低声道:“不用了, 我还有点事——”

李婉像是知道了温语竹会拒绝那般, 笑了笑道:“你知道么, 他的病最近又加重了。”

顾寒的病?

温语竹蹙眉, 视线紧紧的锁着她, 仿佛很是不解为何李婉会说顾寒有病,她低声问:“他生病了?”

李婉嗯了声,然后随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凳子,“坐着我和你说说?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温语竹看了眼凳子, 内心多少有些抗拒, 可李婉却是会拿捏人心,笑着道:“更何况这个病还是与你有关的,你确定不听吗?”

李婉说的话若是没说这个病是与她有关的,温语竹是的确不会想听。

但是现在,她看了眼远处湖畔旁的凳子,点了点头, “听。”

李婉笑。

两个人一边往湖畔那边走去,李婉一边说:“我今天早上看见他了,瘦的不成样子。”

温语竹以为李婉是闲来无事聊聊身体状况,于是也顺和道:“他最近确实有些瘦。”

“那你是没见过他更瘦的时候,”两个人走到了湖畔,李婉顺势坐在凳子上,“我记得他最瘦的时候,是一天打了好几支针,全都是靠营养液维持生命,他能活下来,也全靠那半个月的营养针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顾寒只能靠营养针维持生命,温语竹不解,“他那时候怎么了”

又为何与她有关。

李婉自然知道温语竹想问什么,她从包包里面拿出了一张诊断报告,递给了温语竹。

温语竹随手接过,上面清楚的印着几个字

——应激抑郁症。

温语竹脸色一白,捏着报告单的手一紧,她看着李婉,不解的问:“怎么回事,顾寒怎么会得抑郁症?”

李婉伸出手指指了指上面得时间,2010年年末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两个正分开。

“懂了么?”李婉问,“2010年,你们分开的那年,他熬不过,你知道么,他曾经自杀过,就在他手腕上有个疤痕,被你的那根皮筋挡住了,但是细看,多少还是看得出来。”

李婉比划了一下,“有这么长。”

温语竹有些接受不了,她发着呆,捏着报告单的手收紧,低声问:“怎么就.....怎么就熬不过?”

明明说分手的是他,开口放弃的是他。

怎么就熬不过了!

“当时他被我发现了,被救了回来,后来那几天,他经常失魂落魄的看着窗外发呆,”李婉像是想起什么事情,“那段时间我身子不行了,他就守在我病床边,有一天晚上我迷迷糊糊之中看见他哭了,红着眼,估计他也看到我醒了,一边摸着你给他的那根皮筋,一边流泪看着窗外和我说了一句话。”

他说:“妈,我的女孩,不再属于我了,她走了。”

“你那时候我记得是出国了的,”李婉说:“他曾经去找你去了,后来听说你出国,一时想不开.......”

温语竹觉得自己有点懵了,如果不是李婉和她说这些,甚至拿了报告单给她看,她怕是这辈子都不敢去相信顾寒居然会得了抑郁症,自杀.....甚至.....回去找过她。

温语竹还是觉得有些荒唐,俨然觉得不可思议,当初说分手的时候,顾寒绝情到不管她如何哀求,如何哭着求他不要离开,但是他还是不听,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如今......

温语竹抿唇,“你为何要和我说这些?”

李婉叹息了声,道:“我一直觉得,我很对不起顾寒,不是说什么没照顾好他,而是我明明知道他不喜欢沈城金,可是我还是选择了和沈城金复婚,从而一直忽略掉顾寒,这七年里,他和我渐行渐远,有时候我打电话过去,他都选择挂断了,我挺后悔的,倒不是后悔和沈城金在一起,而是后悔自己把顾寒心中母亲的身份给演绎的灰暗了。”

“你问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些是么?”李婉说:“你回来的时候,他的病情控制的很好,我都以为他可以恢复了,但是这次你离开了,他又开始了,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好几圈,以他的倔性子,要让他开口和你说他生病了,那可能这辈子都等不到,倒不如我来说,虽然我这样听卑鄙的,但是你要知道,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是想让我儿子变得更好。”

“而让他能够变得更好的,只有你了。”

“小寒这个人,这几年过的太无欲无求了,如果不是有你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李婉自嘲的笑:“他早就不知道坚持不坚持的下去,你可能不知道,但是这七年里,我把他的一切都看在眼底,新公司开业,公司上市,无论多少成功的奖项,我都没有从他眼底看见过笑意,倒是你的出现,连带着打电话时,他都能和我多多闲谈两句,你可能不知道,你是他活下去的动力。”

“所以阿姨想求你,”李婉说:“能不能不要离开他?回到他的身边,让他心中有点活下去的希望。”

李婉说着,眼眶都红了。

温语竹依旧发着愣,她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李婉说的话,给她的打击太大了......

“阿姨想请你去家里坐坐,可以么?”李婉哽咽的道:“就当是向你道歉了,当初顾寒离开你,也是因为我的身体不行了,实在没办法........”

温语竹呼吸一滞,视线紧紧的盯着李婉,红着眼问:“你说什么?!”

“因为我,他才离开你的,”李婉说;“他从始至终,都舍不得你,比你要舍不得的多。”

分不清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回到了帝都,可能是因为李婉的话让她接受不了,她想找到顾寒亲自问一遍是不是真的,当初.....可直到她踏入了帝都的土地时,她却开始有点近乡情怯了。

越是接近越是害怕。

李婉看着温语竹道:“阿姨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你和我回去一趟吧,我猜你也不是很敢一个人去面对顾寒,明天阿姨和你一起去,可以么?”

温语竹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她回国的消息不知道顾寒知不知道,但是如果她一个人回了半岛小区,那么顾寒若是来了,她改怎么说,问他当初的事情么,可是她真的开不了口,她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哭出来。

明明都是误会,为什么他却咬死什么都不说呢......

温语竹沉思了一会儿,低头不让李婉看出自己的眼眶红了,点点头道:“嗯,明天一起去吧,谢谢阿姨。”

见温语竹终于同意了,李婉松了一口气,旋即带着温语竹上了停在一旁的车。

温语竹去到李婉家里的时候才想起她和沈城金结婚了,她有些犹豫,沈城金这个人她不怎么喜欢,总觉得很阴森,那次明明知道她与顾寒认识,却不早点说,而是装模作样的给他们两个人牵线。

包括这次,温语竹也觉得隐隐不安。

还没走进去呢,温语竹就听见沈城金的声音,像是在打电话,“那你看他现在退不退步,他的人在我这里,你放心吧,不出明天,他肯定会把那块地给让出来的。”

温语竹诧异,还想往下听,李婉像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般,还没进门就开始喊了沈城金的名字,然后笑着被他抱入怀里,然后温语竹听见他问:“语竹呢,来了没?”

李婉说:“来了。”

沈城金的视线一抬,就看见刚走进门的温语竹,两个人分开,沈城金笑着:“语竹好久不见。”

温语竹笑笑,面上表情看上去正常,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叔叔好。”

沈城金没去计较她的笑容,而是对着身侧的佣人道:“去熬点燕窝炖品给夫人和我儿媳妇补一下,今天可累坏了,上午去的晚上就回来。”

温语竹其实很想说自己不用,但是李婉热情的很,等佣人熬好后,盛了一大碗给她喝,她不大喜欢喝不甜的,之前顾寒在家里炖的时候,都会按照她喜欢的甜度炖,燕窝他熬的她就喜欢喝。

面上不显,温语竹喝了几口后,沈城金估计是看出了她心情不怎么好,于是吩咐道:“等会儿带她去房间里。”

佣人点头。

温语竹倒是趁着这个空隙莞尔道:“我现在就去吧,有些累,先去休息一下。”

沈城金这个老狐狸不需要打什么马虎眼,困了就说困了,想睡就想睡,温语竹着实有些懒得打交道了。

沈城金点点头,“好,那你先去休息吧。”

温语竹站起身跟着佣人的身后往她的房间里走去,门一关,她的位置刚好是正对着院子,她站在窗户旁,头抵着玻璃,望着繁星发呆。

耳边都是李婉说的话,顾寒曾经因为李婉身体不行而放弃了这段感情,按照李婉的说法,分手后,他曾经来找过她,却发现按她已经离开,回去之后得了应激抑郁症,也曾经自杀过.......

温语竹这会儿倒是希望顾寒当初是真的抛弃了她,她宁愿他是累了不愿意再在一起而抛弃她,也不愿意他受了如此大的磨难,可......报告单子都在她的包里,李婉也没必要说假话。

可如果是真的,温语竹觉得自己的心有些揪,疼的慌。

她不敢再往下想,也不敢再在脑海里描绘顾寒的模样,她拿起自己的换洗衣物走进了卧室里的卫生间准备洗澡,几乎是门关上去的那一刻,她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

-

沈城金坐在沙发上笑得一脸愉悦,看,刚听见温语竹被他请到了家里来,顾寒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来了,都快是半死地人了,还敢开跑车,可见温语竹在他心中的份量。

沈城金就坐在沙发上,对着佣人道:“盯紧夫人和温语竹,别让她们下来。”

于他而言,女人只会坏事。

沈城金看着顾寒走进来,身上的气息阴鸷瘆人,说起来沈城金也是个老江湖了,还是有些被现在的顾寒吓到。

也不知道是从外面带来的寒气还是自身的,总之,一进来,让他的心下意识地一紧。

如果抛开和顾寒的恩怨,单纯的按照路人或者合作伙伴来说,他的确是会欣赏顾寒。

顾寒的手段让他的确是觉得佩服,可他们注定不能彼此欣赏,他们指的不是他和顾寒,还有一个老头子。

他们指的是三个人。

顾寒他不清楚,但是沈城金和那个人,倒是一个盼着一个先死。

“来了?”沈城金将杯子推到他面前,“喝杯茶?”

“人。”顾寒就站着,视线往下,轻蔑又高傲地睨着沈城金,简单的一个字,却不难让人听出里面的怒意。

沈城金笑,“别急嘛,先喝杯茶,我们谈谈,现在夜深了,她都睡了,你母亲也睡了。”

顾寒单薄的眼微垂,喉结滚动,他是刚刚才知道温语竹被沈城金“请”到了家里,来的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他今日来身体感觉到不行,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孙迁说若是再不回去,药物可能都治疗不了了。

换做这七年里,他依旧找不到温语竹,或许他可能就这么自我了结了。他从七年前开始就在等自己死亡的这天,前提是温语竹没回来,他不会再自杀,深爱一个人,连自杀的勇气都没,他在想,万一哪天,温语竹就在他想不开死掉了第二天忽然出现,他会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多坚持一天。

可如今不同,他要和温语竹在一起,哪怕她和他闹着别扭一辈子,哪怕她觉得他恶心,哪怕她不爱他了,他依旧想和她在一起,这辈子,再也不放手。

可他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消失了一会儿,沈城金居然立刻对温语竹下了手。

他睨着沈城金,嗓音低沉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沈城金终于知道自己请对人了,顾寒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终于还是遇见了一劫。

而温语竹,就是他的劫。

沈城金笑得脸上的肉都在颤,他要的东西,对于顾寒来说,也很重要,只不过,他相信,顾寒肯定会做出选择的。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三十红包!男主这些估计番外会写男主角度,分手当然没那么简单,明天继续说,男主是个可怜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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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当年为什么分手

夜静悄悄的, 风声呼呼而过,月光洒下来。

温语竹总感觉从客厅里传来嗡嗡嗡的声音, 像是在聊天。

她只当是沈城金和李婉两个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没往深处想, 但是她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房间, 来之前都忘了这里是沈城金的地方, 一心想着和李婉再聊聊顾寒, 谁知.......

房间挺大, 周围的布置一看就知道是客房, 她倒是不担心自己安危, 在她心里, 沈城金估计不会如此的大胆。

温语竹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 从今天遇见李婉开始她的头就觉得很难受, 一直到现在,感觉想事情也断断续续的,总之不好受。

温语竹这么想,一边走到床上躺着,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人抱了起来,升在了半空中,她困倦的很,嘤咛了几句,想睁开眼睛看看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但是又怎么都睁不开。

尽管如此,该有的触感倒是一点点都没有减少,抱着她的那个人力道很大,臂弯很精健,胸膛也硬邦邦的。

男人火气旺,一年四季的体温都是炙热的,轻轻一碰都能感受得到,更别提此刻紧紧的抱着她,温语竹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在睡梦中难免有些依赖,她微不可见的动了动,惹得顾寒脚步一顿,垂眸看着她。

怀中的人过分的乖巧,似乎是冷到了,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葱白的小手攥着他的衬衫领口,没有安全感的模样让顾寒心肝一颤,抱着她的手愈发收紧,垂眸看着她,见她在他怀里轻轻的呼吸,他盯了半晌后,旋即低声轻叹,一边轻轻的往外走,一边无奈的笑道:“真是爱闯祸的小麻烦鬼。”

但他偏偏爱她闯祸的模样,只有在这时候,他才能感觉到她需要他。

当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听见有人喊他小寒。

嗓音曾经是日夜都能听见的,那时候他称对方为母亲,而如今呢,他喊不出口了,原本对李婉仅有的最后一丝尊重如今都幻化成云烟消散了,他对李婉,尊重不起来了。

在她想着对温语竹下手的那一刻,她就应该明白,这一次,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温语竹。

脚步没有停留,顾寒抱着温语竹往前走,李婉也不知道是装糊涂还是真的糊涂,追着往前跑了几步,有些急着道:“小寒,你怎么不理妈妈?”

顾寒不动声色地将温语竹小巧的耳朵给捂住了,然后语气冷的不像是此刻温柔的抱着温语竹的他,“有时间再说吧,现在她困了,我要带她回去休息,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顾寒长腿一迈,走了出去。留下了一个背影给李婉。

沈城金端着一杯水走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婉,完全没有往日眸光里的爱意,于他而言,女人,只不过是工具,真要区别,他也只是看能不能为他所用而已。

而他自认为自己比顾寒强的一点就是他不会像顾寒那样,被温语竹一个女人牵制的死死的,就像上大学那会儿,他可是把顾寒的煎熬都看在眼里,但凡顾寒能够把温语竹看开点,沈城金觉得自己也不可能......

车内安静无声,温语竹躺在后座,前面是顾寒临时叫来的代价。

代价自觉地把隔板给升了起来。

顾寒垂眸,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温语竹葱白的小手,像是没骨头似地,软趴趴的,让他爱不释手,可他却知道这双手挠起人来有多么地疼,可他惯是爱她挠他的时候。

他握着她的手轻轻的递到了唇边,献上了一个不含□□的吻。

车子停在了湖畔,他们的新房。

顾寒抱着温语竹下了车,张秘书已经等在了原地,手上还拿着一些报告书,脸上焦急的表情显而易见,大老远的张秘书就喊道:“顾总你这个——”

“嘘,”顾寒蹙眉睨了他一眼,旋即又看了眼怀中的人儿。

张秘书这会儿才发现顾寒的怀里还有个温语竹,他吓得有些脸色白了,心想莫不是顾总等不及太太自个儿回来帝都,然后去小镇上把人给绑回来了吧。

可他又觉得不可能,如今的太太,顾总是断不敢惹得,生怕她一个转身连背影都不留给他,张秘书也是跟在顾寒身边好几年了,最近的顾总他看在眼里,也真的是打心眼里觉得替他难受和煎熬。

可他始终是一个旁人,也说不上什么话,只能在能帮的地方尽力的帮着。

张秘书退到了一旁,手上抱着一叠资料都是他急着想问顾寒的,等顾寒把温语竹送到了房间里再出来时,他便等不及了,快步走到顾寒的面前道:“顾总,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的地标一下子拱手让人了?”

而这个人居然还是沈城金!

顾寒顺势从张秘书手中抽出了几张地标的纸,想起张秘书的问话,他一边松开自己的领带,一边低声道:“和他有协议。”

“老狐狸!”张秘书有气下不去,狠狠咬牙道:“他也就会用太太来拿捏你,以前也是,现在还是,这个手段,我看他是可以用一辈子都用不烂!”

顾寒听见张秘书的话,修长的手指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有些困倦道:“你怎么知道他用语竹来要挟我?”

“猜的,”张秘书俨然气过头了,对顾寒也没好语气,“除了太太,我就想不出还有谁能让你把地标都让出去,顾总,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其他地方的地标也可以啊,为什么一定要这个地标,这个地标对我们太重要了,您当时谈了一个月才谈拢的,如今怎么就......”

顾寒没吱声,张秘书说话说到一半便卡壳了,视线紧紧的盯着顾寒看过去的方向。

温语竹站在门口,一双桃花眼睡眼惺忪,光着白皙的小脚丫踩在地板上,身上穿着顾寒刚刚给她换好的睡衣,模样看上去着实是没睡醒,惹人怜的紧。

屋内是开了暖气的,温语竹怕热,所以顾寒给她换上的睡衣是蕾丝的裙子,还没等温语竹和张秘书反应过来,顾寒却已经站起了身,一边冷眼看着张秘书,一边低声道:“出去!”

张秘书这才回神,愣了好一会人,心中不免腹诽顾总的醋劲可真是大,一边目不斜视地往门口走去。

屋内只剩下两个人,顾寒手上还拿着刚刚从沙发上拿起来地西装外套,本想给她披上的,但是却又担心惹她反感,于是只能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早就没了往日高高在上的清冷模样,有的只有面对喜欢的人时那种胆怯和小心翼翼。

再次见面,其实也不过一天,但温语竹却总觉得时间悄无声息过了好久,他们好像又一个七年没见面。

可能是知道了那些事,温语竹觉得自己不能正常面对顾寒,只是心中总是对李婉的话念念不忘,她的视线还是忍不住往顾寒的手腕上看去,那根老旧的皮筋还戴着,她视线却像是透过那根皮筋看向了他的皮肤。

的确是有个疤。

温语竹眼眶一酸,心中骂了顾寒一句笨蛋,下一刻想要侧开脸却忽然听见顾寒无奈的叹息一声,声线很低柔,低声下气那般哄道:“怎么还哭了呢,眼眶都红了。”

说着,便伸出手,带有些温凉的指腹轻轻的触了触她的眼角,又道:“别怕了,沈城金不会再来找你了。”

温语竹这会儿才知道顾寒误会了她为何眼眶红,她不是因为沈城金。

她吸了吸鼻子,也不知道是感冒了还是想哭导致的,总之,鼻音嗡嗡的呢喃了句话,“我不怕他。”

“嗯,”顾寒顺着她,“语竹最厉害了,谁都不用怕,有我在呢。”

这哄小孩的语气非但没有让温语竹好转,倒是更加的难受了起来,她倏地道:“顾寒,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的,我说的是任何话,你想和我说的,都可以。”

李婉的出现,不可能风平浪静,只是顾寒不知道她到底和温语竹说了什么,说了多少,其中又有几分真,几分添油加醋,他沉吟半晌,倏地往前一步,牵住了温语竹的手,确认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厌恶的甩开时,他才叹息一声,开口道:“没什么想说的,就想告诉你,有我在,永远都别怕。”

顾寒没有打算开口,温语竹察觉到了,当年的事,李婉还是有所隐瞒,但是她如今敢确认的是,李婉说的顾寒割脉自杀是真的发生过,因为他过来牵她手的时候,动作有些大,一道长长细细的疤就晃进了她的眼里。

让她心中蓦然一沉。

-

心中有事,温语竹确实是睡不着,几乎是顾寒前脚刚出门的那一刻,后脚温语竹就打了个电话给张秘书。

接到电话的时候,张秘书心中咯噔一声,生怕是顾寒和温语竹两个人又闹事了,但怕归怕,他还是很快的划下了接听键,“太太,怎么了?”

“出来一趟,别告诉顾寒。”

“......好。”张秘书这下可为难了。

-

咖啡馆里有人在弹着钢琴,琴声缓缓入耳,格外的好听。

温语竹点了两杯咖啡,视线一直注视着门口,当看见张秘书的身影时,她冲他招了招手,“张秘书这里。”

张秘书走进去,抹了一把冷汗,笑着道:“太太早。”

“客气了,”温语竹将帮张秘书点好的早餐往前推了推,“我今天来找你,你没告诉顾寒吧?”

张秘书又抹了一把冷汗,咳了咳道:“没有。”

“那就好。”

“不过太太要是想知道什么,直接去问顾总不是更快的得到答案?”张秘书道:“只要您开口了,顾总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温语竹莞尔,“问你我觉得更直接点,你告诉我,昨天你们在书房里说的地标是什么意思。”

张秘书刚准备喝一口温语竹给准备的早餐的手顿时停住了。

这太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没想到今天一开口就给他来了个暴击,这叫他怎么说呢,顾总肯定是不愿意给太太知道的,但是他一想到地标,他的心就疼。

温语竹这几年在国外啥都没学到,察言观色倒是顶级,她看出了张秘书的为难和纠结,不动声色的润了润嗓子,佯装淡定自在的喝了口咖啡,慢悠悠的道:“地标这个东西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我昨晚听你的意思,你也是不愿意顾寒把地标给让出去的,既然不愿意,而我又能帮你阻止,你为何不选择告诉我?”

张秘书是真的不甘心把地标给拱手让给沈城金,这几年里,沈城金一直对顾寒打压,若不是顾总每次都能化险为夷,W.G早就没了,更别提现在能够在帝都立足到无人敢惹的程度。

温语竹的话的确是打动了,他沉吟半晌,喝了一口早餐茶,像是压惊一样,旋即开口道:“那块地对我们很重要,如果失去那快地,W.G股票估计会往下掉很多,损失的钱估计一年半载才能回来。”

偏执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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